吃完肉粥后,天已经黑了。
众人对于张师傅所说的地羊至今不解,地羊到底是什么羊?
而老一辈,稍微上了点年纪经历过旱灾的村民都知道地羊是什么,说白了地羊就是田鼠。
李书记看着这些老伙计们,十分为难,“真的要去掏地羊窝?”
“这也是没办法不是嘛!”有人说道。
李书记有些无奈的说道:“那玩意虽然能吃,但那些下乡的城里娃娃要是知道了,怕是会闹起来。”
“如今村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,到时候不要好管那些娃娃就是的了。”
“十年前闹饥荒的时候,不也是靠吃这玩意才活下来的嘛!”
“行,”李书记不再反对,“李强你今晚就带着人去田里,记得小心点,别伤着了。”
李强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,哈着白气应道:“书记放心!俺们找田鼠窝可有经验了。”
“冬天田鼠都往阳坡子的苞米茬子地里钻,专挑去年秸秆堆得厚的地方打洞。”
他跺了跺棉鞋,从后腰抽出根粗麻绳,“我们得带铁锹镐头,那田鼠窝挖得老深,至少得刨半人高的冻土。”
“对咧!”张大爷颤巍巍摸出旱烟袋锅子,“找窝时得看雪面,但凡有那一圈圈压得瓷实的雪印子,底下准藏着田鼠道。”
“不过这大冷天,田鼠洞里保不齐还藏着蛇,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!”
李强紧了紧腰间的麻绳,转头对几个年轻后生吆喝道:“大娃子,去库房把铁锹都拿来!铁柱,你带几个人去准备火把!”
李明点头应道,“明白!”
另一头,回到宿舍的孙小小很是疑惑,到底什么动物是地羊?
于是随口一说,“什么是地羊?”
程雨自然知道什么是地羊,毕竟上一世她吃过。
所谓的地羊就是田鼠,看着孙小小一脸疑惑,程雨并不准备告诉她真相,而是准备吓吓她。
“小小,你怕老鼠吗?”
孙小小闻言一愣,手里的搪瓷缸“咣当”一声磕在炕沿上,几滴热水溅在她冻得通红的手背上。
“老鼠?她瞪圆了杏眼,声音陡然拔高,“问这个干什么?”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棉袄下摆。
程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,突然指向墙角:“快看,那里有只老鼠!”她的指尖微微发颤,不知是冻的还是憋笑憋的。
“啊……”孙小小像被火燎了似的跳起来,搪瓷缸“咣啷“滚到地上。
她整个人缩到炕角,棉鞋都踢飞了一只,露出磨破的袜子。“在哪在哪?”声音带着哭腔,手指死死攥住姜柔的衣角。
姜柔无奈地拍开程雨的手:“行了,别吓唬她了!”她弯腰捡起搪瓷缸,指节冻得发青。
孙小小战战兢兢地瞄向墙角,确认没有黑乎乎的影子后,突然抓起炕上的荞麦枕头砸向程雨:“你骗我!”散落的荞麦壳扑簌簌落了一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