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7 萧子腾怕打针?(万更)(1 / 2)

啪啪啪——

由外而内慢慢传来一人的掌声。

众人扭头看去,皆是惊呼道:“省长?”

省长依旧是一身深蓝色西装,身后站了几个三十余岁的官员,皆是西装革履,正装出席。

许明浩也在其中,见叶晨看过来,朝他眨了眨眼。

叶晨微笑,微微点头。

那省长走上前来,环视着众白大褂,眼神锐利,看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:“诸位今日可算是让我开了眼了。当着人的面强抢别人的劳动成果,倒是比原作者还要理直气壮!人名医院的医生都是这个素质吗?”

最后一句时,眼神已经狠狠瞪向那名尿裤子的白大褂。

白大褂缩了缩脑袋,哭丧着脸,将头埋得更低。

叶晨冷笑,话说这名白大褂最后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,让省长印象深刻了。

不过,这印象是不是他想要的就有待商榷了。

那院长连忙迎了上去,恭敬的喊道:“周省长,尊夫人的病情已经好转了。”

省长却不看他,直接向着叶晨走去,和蔼的问道:“小姑娘,多大了,这药方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?”

叶晨微笑点头,不卑不亢:“我叫叶晨,十四岁,因家中祖父是赤脚医生,略通些医术,因此今日斗胆一试。冒犯之处,还请周省长莫要怪罪。”

周省长呵呵的笑着,刚欲说话,便被病房里面的声音抢了白。

“死老头子,我跟你说,今天可是这个小姑娘治好我的,要死你敢为难她,试试看?”

这是那个周省长夫人的声音。

周省长哭笑不得,走进病房,坐到病床旁边,笑道:“你这个急性子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一改。我什么时候说要为难那个小丫头了,她可是救好了你的病,我感激也来不及呢。”

说罢,又叫了叶晨过去,和蔼的问着:“小姑娘,你想要什么奖励,和伯伯说,伯伯一定满足你的愿望。”

叶晨微笑摇头:“我没有什么想要的。”

在场人皆是一怔。

那些白大褂们更是摇摇头,恨不得自己是叶晨,这么好的机会,即将升到中央的省长亲自问着你想要什么,她居然说什么都不要。

真真是,太气人了。

周省长挑了挑眉,不相信的问道:“你真的什么都不要?”

叶晨点头,微笑道:“我这次来,也没想着您的身份,只是尽了一个医生的本分而已。救死扶伤,悬壶济世本是医生责任。况且,日后我若是真的有事找到您的头上,您们难道会坐视不理吗?”

周省长尚未开口,周夫人就立刻说道:“那是当然,晨丫头,你别拘谨,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阿姨,阿姨在很多地方还是说的上话的。”

还不忘拍了拍胸脯,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。

周省长哭笑不得,见妻子如此说,连连点头。末了,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晨丫头,你是楚老的关门弟子?”

叶晨点点头,宠辱不惊。

周省长点点头,说了一句:“楚老的弟子,难怪是这般的性子,有其师必有其徒。”

说着,突然想到什么,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人来,说道:“这是华夏中医协会的一个分会长,今天特地请他过来看看,你也是学的中医,可以认识一下。”

叶晨点头,打量着面前的人。

一袭长衫,灰色布料,架着一部圆框眼镜,眼眶很细,平头,三十余岁的模样,身材很高,显的儒雅翩翩。

这人的装扮分明是古代坐堂先生的模样,身萦药香,素世安然。

叶晨微微惊讶了一把,才微笑点头道:“你好,我是叶晨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那人也微笑,十分亲和,做了个揖:“鄙人苏寂然,很荣幸结识叶小姐。”

叶晨因着苏寂然一身装扮便对着那人十分有好感,当下攀谈了起来。

苏寂然也不是个难以接近的人,对于叶晨的医术也十分有兴趣,两人相聊甚欢。

突然,苏寂然笑道:“叶小姐,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中医协会。我们对于你这种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十分欢迎呢。”

叶晨对这个中医协会也十分感兴趣,当下微笑应道:“苏会长诚然邀请,叶晨自然是荣幸之至。”

苏寂然很高兴,当下就说道:“好,好,我明天就去给你办理登记手续。这样,你可就是我们协会中最年轻的会员了。”

叶晨微笑点头。

一旁,见两人相谈甚欢,周省长也是十分高兴,连忙笑道:“晨丫头,可不要小瞧这个分会长呀。他可是出身中医之家,家中世代为医,中华医药协会的现任会长就是他父亲呢。这个中医协会在国际上也算是名头响当当的,你加进去,可算是前途光明了。”

苏寂然连连摆手,谦虚道:“都是诸位病友抬爱罢了,算不得什么。”

然后,闭口不再谈这件事情。

叶晨微笑点头,看着苏寂然,暗忖,又是一个大人物。

只是不知比之自己师兄向韬的中华医药协会又如何。

周夫人见周省长还欲说,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口,道:“我饿了,想吃东西。”

一直被晾在旁边的院长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,连忙道:“我马上去准备晚餐,请夫人稍等。”

苏寂然见状也要告辞:“周省长,你请我过来也只是为了贵夫人的病,现在贵夫人已然痊愈,我也该走了,协会里面还有事情要处理。”

周省长连连留了几番未果,只能送走了人。

叶晨也要告辞,天色不早了,只怕萧子腾在家中等急了吧。

周夫人要留她吃饭,叶晨微笑:“家里还有人等着回去吃饭,不能再晚回去了。”

周夫人只道是父母,了然道:“那是,天色也不早了。别让家人担心。”

家人?

叶晨心微微一动,却未反驳。

叶晨走出医院大门,正欲拦的士,突然发现一个黑色路虎嚣张的停在了医院的正门口停车处,十分显眼。

叶晨不由得多看了一眼,却发现那车灯似乎闪了两闪,接着门打开,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子。

是萧子腾。

夜色微凉,染上他的眉梢,发际,月色清冽,从肩头倾斜而下,在脸上打下或明或暗的阴影,勾勒出冷厉的轮廓曲线,更显孤寂。

她小跑过去,坐上车:“不是让你在家里煮好菜等我的吗?怎么过来了?”

萧子腾侧身,替她系好安全带:“菜煮好了。”

叶晨知道他在装傻,问道:“是问你,怎么过来了。”

安全带被缠住了,他在细心的解着,淡淡道:“来接你。”

“我可以自己回去,你到这里来,要是被那个官员看见了···”

“不安全!”他仍淡淡道,手上动作未停。

一句话,却打消了叶晨的全部怒气,她只得无奈笑笑。

他侧着身,距离她很近,近到她可以清楚的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香水的味道,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每一根清爽的发丝。

他的发质有些偏硬,细摸下去有些扎人,看上去却十分硬朗好看,像是马背上的鬃毛,丝丝立起,乌黑如墨。

彷如是夜色染黑了他的一头乌发。

叶晨觉得她的呼吸有些快,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加了速。

终于,恼人的安全带终于解开了,他直起身,替叶晨理了理额前的碎发,接着关上窗,不让风吹进来,接着,开车回家。

夜色中,那一辆黑色的路虎几乎要融进去,推开空气,箭一般的行着。

不多时,两人便到了家,开了门,叶晨正欲开灯,却见萧子腾习以为常的走了进去,进厨房端菜,忙活了起来。

屋内黑暗笼罩,伸手不见五指,他却如在白日。

她有些心疼,到底是要经历过怎样的黑暗才能自然到这般,彷如天生如此。

她按开了开关。

啪——

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。

灯亮的刹那,她分明注意到他不自然的闭了一下眼。

他走了过来,牵着她的手,把她带到餐桌旁边坐好:“抱歉,我忘记开灯了。”

顿了顿,才说道: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转身,便欲去厨房端菜。

她这才注意到,他很细心的将每一碗菜都放在了锅中温着,只待她回来就可以吃。

他又一次端着鱼香茄子过来的时候,她突然站起了身,抱住了他。

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,沉默了许久,才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叶晨将脸贴到他的背上,闷闷道:“不知道,就是突然想抱抱你。”

他的背很宽,给人很安心的感觉,头贴上去可以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,很暖。

她猛然抬起头,扳过他的身子,看着他的眼睛,斩钉截铁道:“你感冒了!”

三天不眠不休,饶是铁人都挺不住,感冒算是好的了。

他偏过了身子,将菜放好,自然道:“没有。”

叶晨不信,垫起脚,去试着他额头的温度,对比了自己的,很认真的说道:“你感冒了!在发烧。”

他仍嘴硬,别过脸:“我没有感冒。”

叶晨将他按到板凳上,去房间里面取了温度计,让他夹到腋下,五分钟。

他不情不愿的做了,却幽怨的看着叶晨。

叶晨不理他的目光,看着温度计:“三十九度五,你发烧了,必须得去医院。”

说着,就要拉着他起身,取衣服出门。

他不动,睁大眼睛看着她:“我不去。”

叶晨无奈,蹲下身和他说:“你真的感冒了,家里没有药,得去医院打针。”

他的脸明显不自然了一下,扯着叶晨的衣角:“我没病。”

叶晨想到什么,忽然大笑了起来:“萧子腾,你,你不会是怕打针吧?”

萧子腾脸一红,把脸别了过去,却没有反驳。

叶晨努力想露出严肃的表情,奈何却憋不住笑,眉眼弯弯,唇角微扬,笑靥如花。

萧子腾无奈的看了一眼她,淡淡道:“想笑就笑吧。”

叶晨终于再忍不住,哈哈大笑出声,捂着肚子。

萧子腾帮着她理着乱掉的鬓发,无奈地噙着笑,漆黑的眼眸中却漾满了柔情。

最终,萧子腾还是没去医院,叶晨给他做了一个针灸,熬了一些姜汤,便让他捂着被子睡觉。

把被子拉到脸上,只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,萧子腾看着叶晨。

叶晨给他掖好被子,柔声道:“快睡吧,明天一早起来病就好了。”

他从被子里面伸出手,扯住了叶晨的手:“我不要一个人睡觉。”

叶晨脸一红,有些犹豫。

他紧紧拉着叶晨的手,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趋势。

叶晨对着他漆黑如墨深邃如瀚海的眼神,舍不得挪开眼。

她和他,现在的关系是说不清道不明···

明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,她却总还有些害怕。

大概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,对于感情的投入更加谨慎了些吧。

她别开眼,抽出手道:“我去收拾好东西,等会再过来,好不好。”

萧子腾看着她,唇抿如刀,深邃的眼神幽暗晦涩,犹如对月独啸被狼群遗弃的骄傲头狼。

叶晨别开眼,最终还是抽了手,出了房间,带上了门。

萧子腾的眼神一直凝在她的身上,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门外。

咔哒——

门落锁的声音,那扇门已然关上了。

他的眼却还是钉在了那扇刷着白漆的门上,许久未动。

收拾好自己,叶晨睡在了另一个房间,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觉,无意识的盯着天花板,脑海里面却一遍一遍的浮现着他的眼神。

那一双眼漆黑深邃,黑曜石一般漂亮耀眼,最完美的画笔都画不出独属于他的那一份孤寂。

从那一双眸子里面,你似乎可以看到世间所有最深切的悲哀和融入骨髓的孤单。

那般沉重,似乎要将人的灵魂压弯。

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。

她又翻了一个身,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。

突然,坐起身,抱起枕头,打开门,走了出去。

接着,走到他房间的门口,顿了顿,才准备敲门。

手尚未接触到门,门就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。

萧子腾站在门口,看着他,屋里没有开灯,他一身深沉的黑衣似乎要将浓重的孤单揉入背后的黑暗。

她呀的叫了一声,连忙推着他,将他推到床上,躺好,絮絮叨叨:“不是让你在床上休息吗?你怎么自己跑起来了,要是又感冒加重了怎么办?”

他顺着她的动作,一瞬不动的盯着她,沉声道:“你没来。”

你没来,我不睡。

叶晨心虚的别过脸,将枕头放在他的旁边:“我这不是来了吗。刚刚有事耽误了一下。”

声音渐渐小了,因为她看见萧子腾已经抱着她睡着了。

她细细的拨开他的额发,有些心疼。

到底是要多困才会这样一沾床就睡着了,可是,他却偏偏到等到她才肯睡。

第二天叶晨起床的时候,萧子腾已经做好了早餐,坐在餐桌边等着她了。

她洗漱完毕,吃着早餐,忍不住赞了一声,手艺真好。

她问道:“你怎么样?感冒好些了吗?”

萧子腾把头凑了过来。

叶晨摸了摸他的额头,又对比了自己的,点点头道:“恢复的很好,已经好了。”

萧子腾闻言,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浅的看不见的的微笑。

叶晨再次去学校的时候,敏锐的感觉到学校的气氛有些不一样。

和平日里的紧张学习不同,今日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。

叶晨皱了皱眉,快步来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。

教导主任早已经在那里等着叶晨了,看见叶晨来了,连忙迎了上去,颇为和蔼。

这种和蔼和上一次的略带讨好的亲热不同,这一次,是那种师长对于得意门生的隐隐骄傲。

叶晨挑眉,淡淡一笑。

教导主任扶了扶眼镜,高兴道:“叶晨,你的跳级已经办好了。现在就可以带着东西去三年一班了。这一次考得很不错,下次要注意保持啊。”

叶晨点点头,淡淡笑笑,转身欲走。

教导主任见她如此模样,挑挑眉,问道:“叶晨,你就不问问你的成绩吗?”

叶晨回过头来,微微一笑:“早就知道的事情,又何必再问。”

说完,转身便离开,清风微漾,莲步轻移,仿若乘风而去。

教导主任无奈摇头,看着叶晨的背影,再看看自己手中那张写着叶晨名字的全六门满分试卷,一时无言。

因为有着强大的力量,才能真正做到如此悲喜不惊吧。

教学楼,四楼,三年一班教室。

叶晨背着书包站在门口,打了个报告。